绯君

入坑快,出坑快,随缘码字

【松鼠鳜鱼×你】不二臣

 *松鼠鳜鱼×你
*短篇,一发完,he
*私设如山,ooc预警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00


有人曾说,人通常感知不到自己在规则呼吸的事实,而当你察觉到这一事实的时候,便会乱了呼吸的节奏。


松鼠鳜鱼于你而言,便是这样的存在。


01

跌下山崖的那一瞬间,你的脑海中不可思议地闪过无数画面,关于那些欢声笑语,关于空桑的众人,最终却定格在了那张带着面具的脸上。


“你叫什么?”


“匿于阴影之人,不便吐露姓名。”


初见之时,他如是回答,单膝跪在你的面前,被面具遮挡一半的脸上,满是虔诚与恭顺。


自那时起,你唤他无名,他成了你最忠诚的护卫。


而在这生死关头,你为何会想起他,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,许是期待他的出现,又或许……你只是舍不得也放不下他。


手腕上突然传来的力道阻止了你下坠的趋势,你抬起头,看到了半个身子悬在崖外的松鼠,以及那张素来平淡无波的脸上,竟透出了一丝的慌乱。


你终是被他拉了上去,然而入目的景象却与你坠落前全然不同。


“少主,我们大概是入了幻境。”


果然……难怪你好好地走在路上,竟会突然跌落山崖,想来又是那群食魇作祟。


只是此刻,看着走在你身前护着你的松鼠,不知是否习惯使然,你竟只余下了安心。


02

这幻境说来也有些奇怪,找不到阵眼,但也看不出任何的危险,反倒是景色秀丽,宛若世外桃源。


“我累了。”你看着面色越发凝重的松鼠,想让他休息一下,便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,而后随意在一棵树旁靠着坐了下来,朝着他招了招手笑道,“我们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,再走下去也是徒劳,先歇一歇吧。”


他顺从地点了点头,朝着你走了过来,却并未在你身旁坐下,而是持剑站在了你身后几步远的位置。


你转过头看向他,微微皱起了眉。


平日在空桑,他的退避被遮盖于旁人的喧闹之下,你尚未有什么察觉,可现在你才恍然发现,不知何时起,你与他之间的距离竟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

其实,松鼠鳜鱼是最早来到空桑的,他在你身边陪了太久,久到你早已把他当做了一种习惯,久到你几乎忘记,初见他时,你也是有过悸动的。


那时的空桑还很安静,你与他常常并肩而行,听着不善言辞的他说起过往,教着用惯了匕首的他持笔写字。


那时的你也还算贪玩,常常跑到树上,偶尔身子一晃跌落下来,也会被他稳稳地接在怀里,你会顺势抱住他,揉一揉他那松鼠尾巴一样的头发,看着他面具之外的脸上沾染红晕。


可是后来,空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他便不争不抢地将你身旁的位置让了出来,退到了你看不到的地方,在暗处,看着你一点点成长为了他们眼中的少主,在危险来临之际,毫不犹豫地替你挡下所有利刃。


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忠诚,可你,却太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了。


“无名,等出去后……我们谈一谈吧。”


03

可现实却并不如你所想。


你们在幻境里待了许久,走走停停,从天亮到天黑,见不到一个人影,感受不到一丝外界的气息。


或许,制造幻境的人本就是想把你们困于其中,永远也走不出去。


“若非我一时贪玩,也不会落入圈套,还牵连了你……”你叹了一口气,停下脚步有些懊恼地低声呢喃。


“是在下失职。”他声音温润却坚定,将过错全然揽到了自己身上,略一停顿道,“不过,没有任何的阵法是无解的。”


“你的意思是?”


“我们找了许久都未曾发现阵眼,或许是因为……”他说着,神色一凛,握紧了手中的鱼肠剑,“阵眼就在我们身上。”


话音落下,在你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,他举起剑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。


“不要!”


那一瞬间,你几乎忘记了呼吸,心跳漏了一拍,心脏像针扎一般的疼,喊出的声音几近嘶哑。


你朝着他奔了过去,却终究慢了一步,眼睁睁地看着利剑刺入了他的胸膛。


与此同时,周遭的景物渐渐消散,幻境解除,你们回来了。


然而你却僵在原地,红着眼眶看着几步之遥的松鼠,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,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。


那一刻,你才恍然察觉,对你而言,他有多么重要。


“少主。”收回剑的松鼠一步步走到你的面前,本能地抬起手想替你抹去眼泪,却在意识到什么后停了动作,只是道,“别哭,我没事,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境。”


是啊,都是幻境,他没有受伤。


可是刚刚,你真的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。


“如果你猜错了,阵眼不在你身上呢?如果刚刚不是幻境呢?”你抬眼迎上他的视线,略微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“我是不是,就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
“我本就是少主的利刃……”


“放屁!”你打断了他的话,噙着泪的眼睛红得有些吓人,“我以前教过你的东西都被你忘光了是不是?我带你回来,是想给你个家,不是让你替我去死的!”


许是你的语气太过强烈,你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无措,你怕吓到他,只得深吸了一口气,勉强平复了情绪,抑制住了身体的颤抖。


片刻后,你看着他缓缓道:“算了。本就是我的错,是我让你一个人待了太久,我该罚,可是答应我,刚刚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了,我受不住的。”


他的眼睛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,却终究还是点了头。


04

自那日起,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。


譬如,他依旧藏匿于黑暗之中,可你却会回过头去寻他的身影了。


只是你与他之间,仍然像是隔着些什么,不曾说开。


直到某夜,你独自一人坐在窗边,手里拿着一杯酒,看着外面的圆月,小酌了几口后,开口唤了他的名字。


你知道他在。


“少主。”


果不其然,他不知道从哪里出来,站在了你的身后,保持着下属该有的距离。


见状,你有些不满地啧了啧舌,借着酒意,胆子也大了许多,一抬手拽住他的衣袖,将他拉到了你的面前。


你平视着他的眼睛,与他相隔不过几公分的距离,片刻后,你忽而笑了,说出的话带着些微的酒气:“你脸红了。”


他猛地直起身子,撤离开一段距离,却还是在看了你一眼之后,解开外袍披在了你的身上,轻声道:“夜里寒凉,少主当心些。”


“你抱抱我,我就不冷了啊。”你玩笑般地开口,见他越发窘迫便不再逗弄,只是抓紧了他披在你身上的衣服,侧过头看着他道,“如果我说,我是喜欢你的,你信吗?”


他一怔,有些慌乱地开口道:“少主不要开在下的玩笑了……”


“你看,我就知道。”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,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可想到自己曾经对他的忽视,你却半点也反驳不得,只能灌了一口酒,带着几分醉意看向他笑道,“告诉你一个秘密吧,你的面具,我摘下来过。”


“很久以前了,那时候我还小,你不许生气啊。其实也没有别的原因,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子,就趁着你睡着了,偷偷掀开你的面具看过。”


“你知道吗,掀开面具的那一瞬间,我整个人都傻了,你比我以为的要好看太多太多,让我一度怀疑,你带着面具是为了防止被人觊觎美色。”


你被自己的话逗笑了,顿了片刻,长出了一口气,才又继续道: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,人的一生中会遇到两个人,一个惊艳了时光,一个温柔了岁月。可是对我而言,惊艳是你,温柔也是你,你说,我又怎么能不喜欢你呢?”


“只不过我太迟钝了,把你的陪伴当做了习惯,直到那天在幻境,你拿剑刺向自己的时候,我被你吓得要死,才终于发现,啊,原来我对你是这样的心思。”


他站在一旁,紧紧攥着拳头,骨节被捏得有些发白,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,良久,才低声开口道:“少主,你喝醉了。”


“是啊,我醉了,可是酒后说的,才是真言啊。”你站起身朝他走去,脚下步伐有些虚浮,摇晃之间被他扶住了身子,堪堪站稳,你索性抬手勾住他的脖子,不知怎的竟生出了几分委屈,“若不是仗着酒醉,这些话我怎么敢说,是我把你带回来的,也是我放你一个人的,你怪我都是应该的,我哪有资格要求你喜欢我呢……”


“在下、在下……”他扶在你腰间的手微微收紧,像是在犹豫着什么,片刻后,他终于挣扎出了结果一般,缓缓开口道,“喜欢的。”


“嗯?”你靠在他的肩上,闷声发出疑问,他的声音太多微弱,让你以为自己生了幻觉。


“在下对少主的喜欢,是妄念,是逾越。像我这样身负杀戮的人,不被喜欢才是应该,所以未敢奢求,只希望能终我一生护少主平安喜乐。”


他声音温润低沉,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郑重得宛如承诺,让你不自觉地红了眼眶。


“还说自己不善言辞,分明就是能言善辩。”你稍稍撤离出他的怀抱,抹了一把眼泪,认真地看着他道,“可是,单相思才叫奢求,所以你我之间,没有妄念,没有逾越,只有两情相悦。”


他似乎还想说什么,你却抬手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,装出几分厉色道:“这是命令。”


他怔了片刻,忽而笑了,小心地将你抱在怀中,低沉温润的声音带着宠溺和笑意,从你的耳侧划过:“是,遵命。”


05

松鼠鳜鱼于你而言,是宛若规则呼吸一般的存在,而现在,你想要乱了呼吸。


06后记(松鼠鳜鱼视角)

我第一次见到少主的时候,她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那时的我还没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,只是知道,面前的这个人是我今后效忠的主。


不过……她与我想象的有些不同,不似上位者的杀伐果决,也不像一般小姑娘那样哭哭啼啼,只是有些贪玩爱闹。


起初我以为她是少不更事的天真,直到我见她冷眼面对敌人的消亡,转头却温柔小心地替我包扎伤口时,我才明白她并非不谙世事,只是见过黑暗,却仍想一心向阳。


可对我而言,她仍是光。


师父曾说,士为知己者死,我当初不甚理解,可现如今,我却是懂了。


若是有朝一日,我的身死能换来她的平安喜乐,那么,我是甘愿的。


至于这份忠诚何时起化作妄念的,连我自己都不甚清楚,只是突然有天见她和旁人说笑,心里竟生了不快,想要将她据为己有。


我深知自己身负杀戮,不配讨她喜欢,但至少,不要惹她厌烦,所以我藏了起来。


我本就是刺客,藏匿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,她的忽略是我早已料到的。


不难受,真的。


我以为骗过了自己,直到陷入幻境,她的眼中再次有了我,我才突然发现,原来我是如此贪婪。


对于这个险些困住我们的幻境,我竟心生感激。


我原本只希望能陪在她身边,护她周全,贪心一点,我想她能看见我,可是那天她喝醉了,她说,她喜欢我。


那是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慌乱害怕,我怕这是黄粱一梦,我怕她是酒后胡言。


可她却说,酒后说的才是真话,她与我,是两情相悦。


我缓了很久,才相信这是真的,除了抱住她,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,只能用往后余生,来回报她成全我的妄念。


啊不,是两情相悦。


这是我的少主亲口所说,不得反驳。


啊,还有一件事她并不知情,她偷偷摘我面具的时候,我是清醒的,身为刺客若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,项上人头怕是早已不保。


只是这件事,我并未打算告诉她。


这样才会给她机会,或许下次,她会趁我睡着时,做些别的什么。


我曾以为,暴尸荒野是我的宿命,可现在,我只想和她一起活下去。


评论(8)

热度(11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